【铁虫铁无差】表白的正确方式
1
起初只是梅在吃饭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总是把斯塔克先生挂在嘴边，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梅嘴角带着笑，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帮他擦掉嘴边的饭粒，接着疑惑地发现自己的小侄子两颊变成可爱的粉红色。
梅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的反应：“怎么了?现在被我碰一下脸颊还会害羞了吗?”
彼得原本就大的眼睛在惊吓状态下更是大了一圈，他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长音节之后就立刻把脸埋进汤碗里，试图用吃来掩盖他的不自然状态。
“彼得，碗是空的。”梅眯起眼睛，怀疑地打量着彼得红到耳朵根的脸。
“咳咳。我吃饱了，再见梅姨。”彼得几乎是逃命一样低着头快步走向房间并立刻关上房门。梅的目光追随着彼得迅捷的背影，疑虑重重地皱起眉头。
房间里的彼得完全没有感应到梅姨的疑虑。他正沉浸在暗恋被发现的恐慌和对斯塔克先生的喜爱中无法自拔，用枕头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以一个鸵乌姿势待了大约快二十分钟后，他决定找自己最信任的好朋友内德倾诉一下。
“嘿彼得!有什么需要我这位背后的男人为你做的吗?”内德几乎是一秒就接起了电话。
“呃……”彼得绝望地发现要跟别人坦白自己的暗恋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即便对方是你最信任的好朋友。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哦，等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在集装箱里，背靠可以感染整个纽约的神经毒素，不能被人发现所以没法说话?需要我定位你的手机吗?我开始定位了!等等你怎么还在家里?”
“内德，你真的不能再看那些特工电影了。”彼得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只是有点私人问题想跟你讨论一下。”
“私人问题?你什么时候用这么别扭的词了?哦等等你是终于打算跟斯塔克先生告白了吗?”
站在厨房的梅听见彼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绝望的尖叫。
“你为什么会知道!”彼得疯狂搓揉着自己可怜的头发，反反复复的问着：“你为什么会知道?”
“呃……因为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所以我猜对了吗?”内德一时不太能适应此刻彼得对他知心大哥的定位。
“没有，我只是觉得梅姨好像发现了，所以我想问你该怎么办。”彼得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力。
“你完全找错对象了伙计，你觉得我看起来是个有恋爱经验的人吗?不过嘛，假如我遇到了喜欢的女生我可能会直接表白吧。”
彼得有点难以置信：“这么直接?那要是她拒绝你了呢?”
“那就算了呗，不用担心做不成朋友，没有女生会愿意和我做朋友的。”内德的语气充满彼得无法理解的超然，他突然有点想挂电话。
“不过你真的可以表白的，我觉得斯塔克先生还是喜欢你的，他不是还送了你超酷炫的战衣吗?”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吧，彼得在心里默默地说。他干巴巴地道了谢，等到电话挂断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2
托尼刚从实验室出来，防护眼镜还没摘，他脱了手套，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哈皮：“小屁孩今天有没有疯狂留言跟你说他又怎么保护左邻右舍了?”
哈皮古怪地皱了皱眉:“事实上，斯塔克先生，他今天非常安静，安静得让我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托尼险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他挥了挥手说：“也许他只是领悟了沉默是金的真谛而已。”说完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又迈着步子回到实验室去了。
再次回到实验室的托尼没有开展科研工作，而是开启了GPS追踪界面：“星期五，帮我搜寻一下那个小屁孩今天干什么去了。”
星期五效率惊人，很快就把托尼需要的信息整齐有序地陈列在电子屏幕上。托尼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屏幕，食指无意地摸摸小胡子。
从星期五收集到的信息来看，纽约好邻居今天也依旧做着平常会做的事，好好学习并在课余时间打击了两起犯罪活动。托尼让星期五放大了有关犯罪活动的报道。持枪抢劫，不算特别危险，不过还是有风险的，托尼这么想着，突然觉得看屏幕有点不自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没摘防护眼镜。
浏览过彼得今日份的行动轨迹后，托尼没有找到他不与自己联系的原因。他再次走出实验室，看向一直守在门口的哈皮：“彼得给你发消息了吗？”
哈皮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托尼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回到实验室。
“先生，需要我联系帕克先生吗？”星期五的声音适时出现。
托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说不用，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又说了句：“等会再说。”
于是星期五十分公事公办地追问：“先生，我应该等到几点联系帕克先生？”
托尼此刻突然觉得星期五一点也不智能。
怀着是否要把星期五捐给市立大学的想法，他又走到大厅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窗边出神。落地窗外的细约离他很远，天色渐暗，零星的灯光渐次亮起来。在咖啡喝到见底的时候，夜幕完全笼罩了纽约城，托尼终于决定给彼得打个电话。
电话反常地响了三声才接通，托尼充满怀疑地开口：“小鬼，你现在在哪?”
“斯...…斯塔克先生。”彼得的声音充满明显的颤音，他不停咳嗽来掩盖自己的紧张结果听上去更紧张了：“我……在纽约。”
隔着手机信号彼得都能想象到托尼翻白眼的表情。
不善撒谎的彼得帕克先生立即语无伦次地补救着：“我在家!”
“我打电话给梅，她说你不在家。”托尼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并十分满意地听到彼得连呼吸节奏都变了。
还沉浸在恶作剧成功的喜悦中的托尼并没有失去对细节的观察力,比如现在他就注意到电话里时不时传来的噪音，听起来很像风声，而且是很大的风声。
他狐疑地挑起眉毛，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设想。
3
直到钢铁侠全副武装地降落在他背后，彼得才发现自己蹲在斯塔克大厦顶端的行为已经彻底暴露了。
假装没看见然后飞速逃跑的念头在彼得脑子里一闪而过，最后他还是转过身乖乖低下了头，认命般冲他打招呼：“斯塔克先生。”
托尼盯着眼前的小男孩，屋顶的信号灯发出淡白的灯光印在彼得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蝉翼轻轻抖动。
彼得低着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托尼说话，有点疑惑地抬眼看了看他：“斯塔克先生?”
“你在这儿呆了多久?”
彼得侧着脑袋回忆：“大概几个小时吧。”
托尼皱起眉头:“你不冷吗?”
彼得抬眼望着托尼，眼睛里有点茫然：“冷?哦，好像是有一点。没事的斯塔克先生，我很难感冒。”
暗淡的灯光落在彼得的瞳孔里，变成稀疏的星光。托尼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在心里嫌弃粗糙的制服完全比不上自己为他打造的战甲，完全忘了是他自己把战甲收回来的。
托尼难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顿了顿继续问道：“今天不去打击罪犯吗?”
这实在是没话找话，毕竟他几个小时前才完整看过今天社交网络上有关蜘蛛侠的所有视频。
“去了。”彼得认真地回答，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稚嫩的嗓音详细描述自己的英勇事迹。他难得地陷入安静，挠了挠被风吹成鸡窝的头发。托尼发现他的耳朵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高楼的冷空气冻红的。
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托尼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伸手捏了一下彼得的耳朵。
彼得愣了半秒，接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说话也结巴起来：“斯...斯塔克先生.....”
托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莫名的行为，只好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走吧，我送你回家。”说完往回走了几步，发觉身后没有响动，回头看见彼得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彼得?”他慢慢走回去，对上彼得晶亮的双眼。
“斯塔克先生。”彼得的声音微微颤抖，听起来好似哭腔：“我不想走。”
“我不想走，对不起，斯塔克先生。”
托尼凝视着他的眼睛，里面有他熟悉的期待:“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喜欢斯塔克先生。”彼得的眼睛雾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水气：“我很抱歉。”
托尼眉头渐渐舒展：“你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在这儿吹了一下午的风?”
彼得抿着嘴唇点了点头：“我……我不敢说。”
托尼耸了耸肩，伸出手指用力弹了一下彼得的额头：“小屁孩。”
“斯塔克先生，我很认真的!”彼得捂着额头，看起来愈发委屈了。
看着彼得委委屈屈的样子，托尼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没办法。”
彼得并没有时间问托尼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已经被托尼结结实实的环进臂弯里了。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斯塔克先生此刻正抱着他，而他的下巴就搁在斯塔克先生的肩膀上，呼吸间都是他昂贵的古龙水香味。
直到托尼完全放开手，彼得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期待表情。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托尼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不行，小鬼，你还未成年，所以什么都别说。”
彼得的脸瞬间垮下来：“我十六岁了!”。
“你还有好几个月才十六岁。”托尼一边说着，一边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往下行通道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送你回家，不然梅一定会来找我控诉我对你太苛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出门都拿我当借口…...还有我实在是受够这该死的冷风了，我要是感冒了就都是你的错。”
被托尼一顿数落的彼得十分灰心丧气， 直到托尼把他送到皇后区时他还是满脸沮丧。托尼示意司机在一边停车，转头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彼得。
“彼得。”听见托尼在叫他，彼得抬起头来。
“青少年时期是最容易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时候，这是我对你说不的原因。”托尼顿了顿，对彼得摆摆手让他不要急着辩解：“但这并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所以不想听见你在冷静下来之后对我说后悔。”
彼得看着他，眼里交织着惊讶和喜悦。
“等你的小脑瓜不再被荷尔蒙左右的时候，再来找我吧。”他冲彼得露出一个微笑：“我很想再听一遍。”
彼得又恢复了之前明亮的神采，他咧着嘴开心地笑起来：“没问题，斯塔克先生!”
托尼笑了笑，对年轻人随时能恢复的活力感到钦佩，他靠过身去，一只手伸在彼得面前。彼得乖乖地往后靠了靠好让他够到车门。
托尼无奈地叹气，彼得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斯塔克先生?”
“我不是在给你开车门，我是要抱你。”
—Fin—
评论